多久没有听自己发牢骚了。
貌似是自从沙拉不见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时间发牢骚了。
说起来人是什么时候才会发牢骚的呢？
是事态发展经过不如意的时候？
是别人对你的态度让你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
还是在一个明明非常日常的剧情里面莫名其妙上演上了伦理关系大剧又没有人制止的时候？
反正我现在就是属于第三种。
在鸠带着土豆君进房间休息，蓝府的家仆亦把应天安置的期间，蓝玉带着蓝熏坐下休息之际，蓝玉大叔的夫人就刚巧走到大厅来。
“怎么不见你的轿子？不要告诉我塞外的那帮蛮子待你如此刻薄？！”
才刚回到家中把蓝熏轻轻送到椅子上稳坐下，蓝玉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质问道，双手交付放在身后，来回踱步。
蓝熏略无奈地拉扯过蓝玉让他也坐下来之后，亲自倒过水给他，不过刚捧完水给自己的大哥却看看我和蓝玉大叔的夫人，自觉不妥，正想要起来再倒两杯水的时候，蓝玉却把她的手按下。
“让下人来就行了，来快给哥说说，你为什么会自己一个和那个小子一起走在街上？”
蓝玉大叔的举动让蓝玉大叔的夫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她没有多作声，坐到了正主夫人的位置上，高冷地注目着蓝玉大叔和蓝熏的一切。
蓝熏见蓝玉大叔的夫人的举动并没有多少不甘或者其他什么的表情，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转而回答着蓝玉大叔的话来：“我让轿子先回府里来然后和应天四处瞧瞧嘛，都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说着，不由得有了些别扭，蓝玉大叔见状拍拍蓝熏的肩膀，也一句话也没有出来。
与现场状况完全无关的我反倒是这个时候察觉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来。
刚刚是因为场面混乱所以才没有记起来。
现在就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所以每一个人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而蓝熏姑娘的那一把声音……
“喂，渣渣，虽然你最近一拿起手柄都呆呆的，为嘛现在感觉更空洞啊？！”
“……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神色又回到了棍棍牢房里面了。
孟白见我有了点反应立刻吵嚷着说：“喂！你有没有怎么样？！到底是干嘛啦？”
嗯。
除了孟白那一连串感叹号句子让我无法适从之外，我的呼吸渐渐回归至正常，把手柄轻轻放下之后我盯着孟白好几分钟，而这一个举动则让孟白自我感觉良好地双手交叉护在自己的跟前。
“唉……”
“干嘛好像看到脏东西的表情！！老娘也不想在这里出现啊！！”
“没，别想太多……”
我叹了口气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往我们的棍棍牢房的后方看去，依旧是一望无际不知道哪里是尽头，明明是我自己的灵魂空间深处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灵魂容纳量会如此之大。
不知道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人或者是其他东西也藏在这个硕大的空间里呢。
“所以你到底是干嘛。”
把视线重新拉回到孟白身上，我再瞧了瞧啊鱼头上的那个屏幕……准确来说是屏幕中的蓝熏姑娘，然后向孟白问道：“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
“撞邪那个？”
“嗯……如果碰到灵魂出鞘的生灵也算是撞邪的话。”
我说完，示意孟白跟我一起看向屏幕，当她的视线触及到蓝熏姑娘之后就颤巍巍地指着蓝熏姑娘说：“你说她是鬼怪？！”
把我的原话扭曲成这样不说，还擅自把女孩子说是鬼怪，若不是见她同样也算是女孩子，我一定会一手刀把她的三观给扭至我的三观平衡线上。
不过我现在该执着的点不应该耗在这里，我看了看啊鱼一样，也不管他会不会回答我，我也抱着值得一试的心态问道：“啊鱼我问你个问题，你说人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可以容纳这么多的其他灵魂？就像是我现在这样，即容纳了你，又容纳了孟白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之前占了我尸体的那个女孩，还有……”
还有司劳尔。
不过我问不出口。
其实我并不清楚司劳尔所处的空间是不是我的灵魂空间，而且我被困在棍棍牢房的时候这里就根本没有他的出现。
也就是说每一次我出现的那个能够见到司劳尔的空间极有可能是我的灵魂穿越到了他所在的空间里。
……
……
啊鱼一如既往是没有要理会我的态度，孟白有点看不过眼，本来还想要嚷嚷的，但是我先于她快一步继续道：“不过那些暂时都不重要，你说一个人还没有死的时候，她的灵魂能不能存在在另一个人的灵魂空间里？”
……
……
等了好久啊鱼还是没有回答我的打算，我略感失望地准备重新拿起手柄把视觉回到‘外面’去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小屏幕。
小屏幕开始的时候闪烁了一下，然后终于平稳了，在那之后上面显示了几个字。
【情况复杂，本子不在，仆不喜欢打字】
我抬头，只见啊鱼还真的在在原位上凭空敲着什么。刚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啊鱼不用平常的绘本显示，后来才记起他的绘本现在充当了他头上的大屏幕用了。
怪不得他最近都不太理会别人，就连鸠他们也嫌少能够和他搭上话，原来是因为不喜欢用新式的科技产品打字。
见啊鱼理会我，孟白也兴奋了起来，向着啊鱼叫道：“喂，那和我说说话！平常她总是拿着手柄走神都不回应我，以后你陪我说说话吧！”
……
……
啊鱼并没有回应孟白，就连给予她眼神也没有，孟白气得咬牙切齿，吼道：“哼！神神神！很厉害咩！老娘也是老娘自己一个人的神大人！”
“烦神？”
我打趣道，在孟白一声怒吼：“你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之后把才继续询问啊鱼。
“那就说简单一点就好了。”
【……】
屏幕上出现了省略号，虽然平常他不想理睬我们的话只要沉默就可以了，不过既然啊鱼现在乐意打上省略号就证明他可以回答。
这一点和西城君还是有互通之处。
不愧是‘同一个’的存在。
“那我问了哦，一个人还没有死的话，她的灵魂彪出来的几率有多大？”
【情况很少，不过不是没有】
“那么那个出鞘的灵魂会进入到别人的灵魂空间里的几率呢？”
【几乎没有。】
几乎没有，也就是说还是会有，皱了皱眉头又想起蓝熏小姐的那把声音和那天晚上听到的凄厉的哭泣声，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若果她进入的灵魂空间是一个虽然有灵魂支配但是却早已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的人的空间呢？”
【……】
只有省略号。
省略号的表明意义很小但也很大，小到可以表明‘没有这种事’大到可以表明谈话内容太多一次性表达不出来。
打出了这个省略号的啊鱼接下来把屏幕收了回去，然后又开始空无一物的眼神看着四周。
我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要理睬我了，也不勉强地重新拿起手柄回到‘外面’去。
才刚一回到‘外面’的蓝玉大叔的大厅，我眼前的状况早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正眼看我一眼？！蓝熏是你的妹妹啊！那位金头发的客人说过的，今世作为兄妹却会相爱，仅仅只是因为上辈子相爱过只是思慕残留而已，上辈子的事情让他过去不好吗？你们这样单纯是跟上天过不去而已！”
“夫人累了把她送回房！”
我刚回来看到的便是蓝玉的夫人痛苦地怒吼着指着蓝玉与蓝熏，在我和啊鱼说话的期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判断，应该是蓝玉大叔对蓝熏姑娘的举动刺激到了夫人。
之前蓝玉夫人问鸠的时候，我还怀疑是蓝玉的夫人自己与兄长之间有着什么，但是自大今天早上蓝玉大叔和蓝熏姑娘的状态还有现在蓝玉的夫人的说话，我才擦觉到矛盾的重心根本就是在蓝玉大叔身上。
家仆们拉拉扯扯把夫人拖回房间，蓝熏姑娘尴尬地看看我，然后安慰起伏着额头苦闷中的蓝玉大叔来：“哥，嫂子说的话别在意了，我们……我们又不是她说的那样……对不对……”
说着还瞄了我几眼，给我的感觉上面的那句话其实是对我解释的。
我点点头，当作是理解她所说的话，却一步也动不了。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这种时候幸好鸠来了。
“琴琴，赫拉拉醒来了。”
“谁让你叫我琴琴了。”
“喂，你干嘛那么激动冲过来！老子知道老子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嘛，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闭嘴。”
一把抱住了鸠的腰，把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胸前，在他出现的那刹那心情就像是躲进了避风港一般。
从尴尬中摆脱出来的我顺势拉起鸠的衣袖拖他进去里面找土豆君去，让制造混乱的两个人留在外头。
不过拉着鸠走进土豆君的房门前那一下，其实我真的很想调回去问他们，为什么有外人（我）在的时候还敢把家丑给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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